《宝贝》首轮播出已经结束,开放式的结局给观众留下了绵长的不满足与疑惑:小三的逆袭之下,张嘉平和冯莹的婚姻能否走到最后?落在孙哲肩头那只女人的手,会否将静波与孙哲拽入更大的情感漩涡?一丫开始兴致勃勃的掌舵自己的人生,她会否偏离浪子回头的陈QQ迫切归家的航线?或许,这样的未知,才最符合现实?
播出伊始,《宝贝》挥舞着“轻喜剧”的大旗,将观众们领入了三组家庭的爆笑生活。正当人们在密集的笑点中寻找自己的影子时,剧情却已悄然深入:中国式家庭结构的隐痛、恐婚恐育、中年危机、老年丧偶、信任缺失,种种问题层层析出,将观众兜头围住,剧中人的困顿哀痛化作令观者难耐的泪点,见而思之,感同身受,垂泪三升。
回望《宝贝》,那些没有看过,却想从众多的评论中窥一窥它真容的人们,会发现出镜率最高的一个词是“真实”。《宝贝》是一部“非典型性”的轻喜剧,也因此受人诟病——它悲喜间的转换常让人措不及防,有人批评剧情转变突兀、铺垫不足,也有人心有余悸的扶额感慨:可怕的真实。
《宝贝》不要高估观众的口味与耐心
不论是冲着“六六编剧,必为佳作”的口碑,还是观众被各大媒体清一色的的“大尺度”的宣传语吊足的胃口和猎奇心理,《宝贝》尚未开播,便被赋予了较高的期待值。然而开播第一天,《宝贝》的收视并不如预想中的那么喜人,“重口味”、“不适合全家观看”、“故事碎片化”的负面评论夹杂在叫好声中时有出现,很是影响美观。
同时,各执一词的争论声也因此产生,不少看剧的年轻观众对于“重口味”、“黄暴”等评论的反弹很大,他们将发表类似评论的人归纳为“纯洁党”,语气中多有不屑,也有部分冲着“大尺度”而来的人大呼上当,场面相当混乱。
与同期打擂的宫廷传奇《陆贞》和民国传奇《大宅门》相比,《宝贝》的现代题材略显不温不火。值得一提的是,从前三天的剧情来看,《宝贝》虽为家庭剧,却未落婆婆媳妇、痴情虐恋的狗血剧窠臼,节奏明快,人物个性鲜明,台词辛辣,颇有一股美剧范儿——然而,问题也恰好就出在这里。借用一句海盗丸子“至理名言”:编剧的抱负是无法拯救手握遥控器的大妈们的节操的。
大妈们对于“重口味”和“高精尖”并不买账,她们不在乎传达的理念多么先进,拍摄的手法多么高明。大妈们感兴趣的是“男要贞、女要烈”,是“大房千秋万代、小三不得善终”,大妈们最热衷于问的问题是“她是好人还是坏人”。对于大妈们的欢喜,一言以蔽之:戏剧冲突!
有报道说,六六进行剧本创作时是有私心和抱负的,她好奇自己能否将年轻观众重新纳入到收视群体中去。众所周知,电视剧最大的观众构成是中老年人尤其是中年大妈,要把80、90后拉回电视机前很难,因为他们对这种“古老”的载体已经不感兴趣。好奇心盛、兵行险招,自然有得有失。
《宝贝》一开篇,六六便将上一代中国人讳莫如深的生育问题搬上了荧幕,全家人押送“无法传宗接代”的小夫妻去医院检查身体,取精、孕检等麻辣场面令人捧腹不止,却也让许多年长的观众尴尬的转开了他们保守的头颅。
同时,缺乏故事线的大量快节奏现代都市生活方式的展现,在让年轻人甘之如饴的同时,给老一辈观众的观看制造了困难。从《宝贝》的播出效果来看,追捧叫好的十之八九是年轻人,因此一定程度上来说,六六实现了她追逐年轻人的抱负,却也因此,在前9集的收视份额中,她几乎把大妈观众给弄丢了。
播出第四天,隆隆一声春雷响起,好男人张嘉平出轨了!一组人物的大翻牌激起千层浪,《宝贝》收视大幅增长,再次强势跻身争论热议的风眼。
生活本就是一部苦情戏,上帝随时送来一笔无力悔改的剧情,让你身在其中,不得不争。有人问:为什么这么体贴、顾家、有责任心的好男人也会出轨?为什么之前没有任何预兆?难道曾经,执子之手,与子成说,终只是浮烟?
出轨与男人的好坏无关,与他的情感缺失与责任感的消耗有关。在家庭生活与生女计划的一次次的配合、牺牲中,天知道张嘉平无怨言的外表下,暗藏着怎样艰涩的心声,当然,这是另一个命题了,放在之后讨论。总之,六六的这一笔是高明的,不要责怪故事太突然,生活远比故事残忍的多。
说道故事的突然,还要回过头来讨论六六的创作风格。她的缺点和她的优点一样,旗帜鲜明。六六是小说家出身,不习惯于按照梗概、大纲、分集的步骤创作剧本,创作方式相对随意,因而戏剧结构往往松散,叙事易碎片化,诸如两集解决一个矛盾、一集一个大高潮、15分钟一个小高潮、冲突前置等叙事技巧应用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