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类人群:剧中人VS现实人
找到自己的情感投射
除了几位主角外,徐纪周有意把社会上几类有代表性的男性形象全部网罗剧中。“富二代”张晓菲、“农村子弟”赵保家、“小娘炮”楚男、“村炮儿”秦雄、“纯爷们”贺权……
“高等代表了处于青春叛逆期的男孩,从对抗体制到与体制融合,最后一集化解了和父亲的矛盾;林峰呢?想说明理想化的英雄与社会格格不入,并且拒绝成长。在雷场上他是英雄,但出了雷场,他是笨拙的,是无法适应社会的。另外,我还想在林峰身上表达战争对心灵造成的创伤,是很长时间都无法治愈的。英雄和荣誉,在外人看来是光环,对他们而言很可能就是负担。”
徐纪周坦言, “我觉得《战雷》表达自我的内容能多一些。这里面有我和编剧冯骥三十多年里听过的、看过的、包括自身感受的一些经历,可以说是我们30多年对人生的认识和感悟。单纯说它是一部军旅偶像剧或者励志剧都是不正确的,它还包含更多的内容,有人生感悟,有成长,有蜕变,还有逆袭。这个当代军营的众生相,其实可以辐射到当代社会的每一个人,每个人都能在其中找到自己的情感投射。”
回看全剧,其实剧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雷”,都有自己在成长过程中曾经遇到的障碍和阻碍,这点也在隐喻社会中的你我。而徐纪周和冯骥尽量做到的是全剧32集,总共三四十个人物,每个人物都有一个心灵成长的蜕变,而且这些人在结尾的时候和在开头的时候,整个人的状态和精神境界是不一样的。
对话徐纪周
这部戏把我掏干净
北京晨报:排雷工兵的枯燥生活导致了这一块成为军事题材的创作盲区,您认为创作难点在哪里?
徐纪周:这部戏的创作空间特别小,当代军旅题材本身在创作上就有一些限制。在这个空间里我能否把自己想讲的东西讲出来,这对我来说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也是很自虐的事儿。我们这部戏里,按照规定,排雷过程中是不许死人的,只能伤,这就更狠了。但是生离比死别更有戏剧性,伤更刺痛人心。
因为排雷本身的枯燥和戏剧性的单调,在磨剧本的过程中,我们也到基层去采访,得到了很多新鲜的东西,从而大量铺陈各种军事上的细节,这在以前我都很少会用。例如剧中前两集,“刺头兵”高等调皮捣蛋的事儿都是真的,比如喝猪血装吐血,新兵里穿军装手插兜,内裤里藏着手机等都是真的。
北京晨报:这些难点最终是如何破解的呢?
徐纪周:剧中基本上每集都有一场大的排雷的戏,每场都有不同的看点,每集都不一样。为了达到这个效果,把自己快逼死了。32集中,中段主要是对付各种各样复杂的雷阵,视觉上很丰富,这其中参考了世界各地各个战场曾经出现的雷阵,还有一些古代的兵法、阵法与之相融。我们虚拟了“雷公雷”这样一个几乎不可破的强劲的假想对手。而且在后半段还加入了日夜阻击战、肉搏战、地雷战都混合在一起的战斗方式,从而保证了视觉上的丰富性。
北京晨报:您的作品好像很少把宝押在用大牌演员上?
徐纪周:现在演员的价格比较膨胀,而且演员对戏的控制都越来越强。“大牌”会希望所有的好戏都能在他身上,但是这个戏本身就是个众生相,既然要塑造一个群像,我不要给自己设置这种障碍。
我们会尽量去找合适角色本身的演员和正在上升期的演员。比如张博和邢佳栋,本身和角色还有不少相似之处,人品和戏品都非常好。可能有《番号》群戏成功的经验,以及找演员时候的“对号入座”,让他们每个人在剧中都能有的放矢,我觉得他们在其中演得都很潇洒。
北京晨报:今后还会继续写军事题材剧吗?
徐纪周:我感觉自己可能很长时间都不会再拍战争戏和军旅戏了。这部戏就像是我对之前人生的一个总结,也是对我所拍摄的这个类型的故事的一个总结。它穷尽了我对军人和战争的想象和理解,三年反复修改七次,中间好几次想放手,但最终没放下。这部戏把我自己掏得比较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