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末日我没有等到,我等着了一儿子。”电视剧《小爸爸》中的主人公——大学时代曾去美国做交流学生、如今却窝在城市边缘做修车工的于果如是说。毋庸置疑,这部电视剧拥有一个离奇的开头——某年某月某日,一个在美国长大的8岁男孩千里寻父,而那不靠谱、不得志的80后于果正是他的父亲。
然而,全揽编、导、演的文章的聪明之处在于,他并没有让离奇演变为狗血,而是用实实在在的情感、台词、生活,为这个离奇的开头背书,或许,也间接地为曾经目空一切叛逆疯狂、如今一转头发现自己已经迈入上有老下有小阶段的80后背书。
北京人于果,28岁,有个90后模特女友,自己则在修车铺当工头,吃光用光负债累累,而一个萌娃子的出现毁了他看上去很美的单身汉生活。他曾经以为的轻飘飘的异国艳遇,变成了生命中不能承受之重狠狠地劈头砸下,而且根本无法逃避也无从逃避。更夸张的是,萌娃子的妈对孩子宣称他爹是超级英雄。
想象是丰满的,而现实无比惨淡,当爸爸的需要接受这个孩子的存在,当娃的则要接受这个惨淡的现实。于是,于果的被迫成长和改变开始了,从刚开始的不相信、反抗、虐娃千遍,到中间的接受、挣扎、护犊子,直到最后的在乎、争取、被娃虐,整个转变的过程被演绎得真实而又直接,难得的还具举重若轻的幽默感。
当然,于果的人生不只有儿子夏天一个人。他上有愤青老爸,旁有话唠老友齐大胜,还有不打不相识的北京大妞三妹和她的一家,这些小人物都有着自己质朴的处事方式和生活目标。而他们和主人公于果之间的感情则可能是全剧最感人的地方。
他们不轻视这个不靠谱青年,哥们相信他是“全北京的车王”、“能为朋友两肋插刀”;老父亲虽然总是看儿子不顺眼,却偷偷把自己的存款给儿子救急;三妹的母亲也不以门第高低衡量人的优秀与低劣,而是在于果为自己出头之后,就宣称“如果我再年轻十几年,我一定追求你”。
在情感之外,在形式上,整部剧集也让人有新鲜感。剧中常常穿插出现漫画,80后所熟悉的圣斗士星矢穿插出现在主人公打架的场面中,而Q版的人物也常常点缀在人物的情绪爆发点里。同时,音乐和剪辑的手法也颇为多样。每集片头都要出现的美国金门大桥则时刻提醒着人们这部剧有在美国拍摄的部分,洋气。
在开播之前,和文章有着多年合作感情、为该剧跨刀监制的滕华涛曾经说,文章和别的新人导演的不同之处在于,他有很强的表达欲望。
在被问及通过这部导演处女作到底想要表达什么的时候,文章曾经沉吟了一会,却给出了一个当时看来并不那么靠谱的回答:“我这个戏其实涵盖了很多的情感,亲情、友情、爱情,在这些情感中我也分支了很多不同的爱情,不同的父子情。其实我特别喜欢去表达男人的情感,男人和男人之间的情感。
其实,我想拍的就是一个普通的年轻人,一个普通的技术控、一个吊丝,当他的人生面临一个爆炸性的事件之后,他整个人生的升华和改变。”如今剧集播出大半,文章的话倒像这部剧中的主人公于果一样变得靠谱起来。
和那些传统的婆媳剧为了家长里短而家长里短不同,这部以娃为名的剧实际上藏着导演本人的野心,突如其来的孩子只是一根撬动人生的杠杆,一个重新审视人生的机缘——野百合也有春天,就像曾经追风的不靠谱少年也终将在充沛的爱和温暖中步向成熟。